夜．空想。

「憎恨著，這個過於絢爛的世界。」

04  萬聖舞會。

光陰匆匆，沒想到我已經和宮明、河炎糾纏了一個多月了。

他們真的是花招百出，每天都糾纏著我，沒一天休假的。

早上六點。

「霞零，該起床囉！」

「河炎你別搶我的話！霞零，美好的一天來臨，來看看這美麗的朝陽吧！」

早上六點半。

「霞零！別再賴床了！」

「吵死了！我老早就起床了！誰叫你們這麼煩，讓我連出去也不想出去！」

午餐時間。

「霞零！我們一起吃吧！」

「不要轉身離開嘛！快過來吧！」

午休時間。

「看書不錯，調養身心。」

「可是河炎，你為什麼在看孕婦手冊？」

「啊！我拿錯書了！」

「哈哈哈......」

「噓！那邊那三位同學！你們太吵了！」

晚上八點。

「好的事情最後雖然結束......」

「唱的不錯，但請別來我這唱。」

「你不是真正的快樂......」

「換首歌有差別嗎？快點回去睡啦！」

沒想到我的一天就是這樣度過的......這樣的人生還真是令人想咬手帕吶喊「一定是哪裡搞錯了！」

我黑線的望著導致我的人生變成如此的兩個兇手，他們仍爭論不休著。

「宮明你快離開！今天霞零要認真念書，不需要你來叨擾！」

「好笑，霞零有哪天不認真念書的？你光是叫我離開卻沒想到自己也是吵鬧的來源。真是笨蛋。」

我額頭爆青筋，咬牙切齒地對他們說：「原來二位吵鬧的來源也有自知之明啊？還不安靜！」

「噓！」

圖書館員走到我們的桌前，狠瞪著我們。

在這一個月中，我已經成了圖書館員的眼中釘、肉中刺。實在無奈，為何我會被這樣看待呢？

一切的元兇果然還是他們！

他們雖然已不再唇槍舌戰，現又開始用眼神攻勢。

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勞其筋骨，餓其體膚，空乏其身，行拂亂其所為......」我頭冒青筋，咬牙切齒地從牙縫擠出這「生於憂患，死於安樂」。

他們卻像是耳聾眼瞎般完全沒注意到我的憤怒。

唉，算了，罵也罵不進他們心裡的。

我無力的趴在桌上，這兩位學長，能不能讓我安靜一天？求求你們——！

今天一來到教室便聽見那群紈褲子弟歡天喜地地討論萬聖舞會的事。

我一怔一怔地看著他們，奇怪，難道他們都不知道萬聖節的下禮拜就是期中考了嗎？

不對，正確來說是為何我對舞會這件事渾然不知？算了算了，這種社交活動我才不在意呢！

我翻開課本，認真埋頭苦幹，然而那些人的聲音還是慢慢悠悠地傳來。

「萬聖節、聖誕節可都是我們學校難得的盛宴呢！」

「對啊！不知道的人簡直不是本校學生！」

我的心就像被一把把箭射穿一般，啊啊啊啊啊啊——！我就是不知道！妳能奈我何？

班上比較友善的同學走到我座位旁問道：「森霞零同學妳知道這件事嗎？」

我不自在地回答：「知、知道啊！」

「真羨慕妳呢！有宮明學長還有河炎副會長這兩個人任君挑選！」

少女啊，那是妳不知道他們平常是怎麼叨擾我，妳才會羨慕我的！

「妳看校刊社的這份校刊，真的好羨慕妳哦！」

我面目猙獰地盯著這份堪稱「穢物」的校刊，那個人怎麼就真回去亂打，說我對宮明的追求無可招架......對河炎的態度欲罷不能......這人也太會YY 了吧！把黑的講成白的！

「沒有啦，妳的條件比我好上許多，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妳的。」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，只好說句最司空見慣的客套話了。

「可是再怎麼樣也比不上宮明學長和河炎學長啊！」

我一愣，孩子，有人喜歡就不錯了，別想著要讓其他少女們羨慕嫉妒恨啊！

膽小如我，當然是不會把這種如此傷人的話說出口。

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八卦的意味，用揶揄的語氣說：「那妳打算選哪個人當舞伴呢？」

「都不要。」我果斷地回答。

「咦？為什麼？」

「我不想參加。」

除了厭惡上流社會外還有個重大的原因，我沒有禮服，正確來說我連件比較正式的衣服都沒有。

那個人見在我身上挖不出八卦來，只好轉身離去。

由於萬聖節將至，體育課程也改為教授交際舞，和平日不同，是強迫我們學的。

對於對舞會完全沒有興趣的我而言更是無聊。

我拉著一個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女同學的手，跳著探戈。

明明我就無法參加舞會，為何還要我學跳舞呢？罷了，當成一種才藝吧。

望向二年級那邊，連平日不與同學一同享受體育課的河炎也拉著一個女生的手，動作輕靈地舞著華爾茲。

看來這裡還是只有我一人無法融入其中啊。

我回過頭來，繼續認真地跳舞，但是內心卻不如以往的平靜，強烈的自卑感如漩渦般把我給捲入。

貧窮的我，真的屬於這個世界嗎？

這是第一次，我質疑自己的決定。

下課時，我百般賴聊地走在人群中，準備回去教室，驀地有人拉住我的手，回頭一看，是河炎。

他笑說：「霞零，留下來聊聊吧。妳看起來很不高興。」

「有嗎？我每天都這個樣子啊！」

另一隻手也給人抓住，是宮明。

「說來聽聽吧。」

我掃開他們的手，不自在地說：「我什麼事都沒有，不勞兩位少爺費心。」

語氣和平日不分一二，但是今日的我卻是從未有過的不平靜。

「妳萬聖舞會找到伴了嗎？」宮明見我沒什麼異狀，便問了近日來最熱門的話題。

問了也是白問，像我這種人是不可能會有人看上的。

宮明，河炎，一定只是因為有趣才會一直糾纏著我吧。

我搖頭，斬釘截鐵地說：「我不想參加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他們倆聲音高八度，震驚地喊道。

「要期中考了。」我隨口胡扯了一個對我而言重要、卻又不是最主要的原因。

河炎震驚地說：「可是妳的成績已經夠好了，只準備個一星期也行吧！」

我搖頭。

「我並不像宮明那樣聰明，我需要很長時間來念書的。」

「這樣真的好嗎？」

宮明突然開口。

「成天念書，妳不怕別人說妳死古板、書呆子啊？妳的人生只有念書嗎？」

我頓時僵在原地，氣急敗壞地吼：「你們又懂些什麼了？你們知道我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嗎？

「大家在玩玩具的時候我在作家庭代工；大家還在跟父母親撒嬌時我就必須讀堂哥堂姐不要的百科全書、教科書，從小就被灌輸總得做做什麼可以讓人看得起的事的思想——讀書才有出入，你們這些千金少爺懂嗎？」

語畢，我逕自走向前，不禁有些鼻酸。

讀書，是我有天分也有興趣的事，父母工作不定，不是工地的臨時粗工就是日上三竿時站在柏油路上發放廣告的人，他們總因此被人們看不起。

從小，他們就告訴我要認真讀書，將來才不會和他們一樣仰人鼻息。

而今這些只要伸出手來就有大把鈔票，抬起腿就有人替他們按摩的富二代們卻嘲笑我一直以來的信念。

我冷笑出聲來，好笑真是好笑，居然會被這樣的嘲笑。

心好痛。

之後一整天我都沒有見到宮明和河炎，一時之間，世界都安靜下來了。

我又回到最初的寧靜，最初的冷眼睥睨天下。

晚上洗完澡後，我也沒有去散步的興致，只是站在陽台上憑欄，觀賞夜景。

寧靜的夜晚，使人感到寂寞。

我拿起手機，觀看之前初中好友慕容霏傳給我的簡訊，上頭的平凡與懷念感使我不禁感到心頭一陣刺痛。

哀痛的碎片正在刺傷我。

我點擊通訊錄，看見安希的名字時不禁停下目光，手不由自主地點了下去。

耳邊待接的聲音嗡嗡作響。

「喂？霞零？居然是妳。」

安希那總是溫和、開朗的聲音傳來。

「安希......」

我開口又閉口，一時之間想不到該說些什麼，只有喚他的名字。

「妳怎麼了？妳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就要哭出來了！」他的說話速度漸快，似是著急起來。

「我辦不到，我無法融入這上流的世界。」

我把這縈繞在我心頭許久的話，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。

「咦？為什麼？」

我的淚水滴滴落下，宛若珍珠般，落到欄杆上。

「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信念，一夕之間就被打破了，被人恥笑......我根本就無法承受他人嘲笑的目光！」

「妳真的這麼認為嗎？」

他的聲音突然失了平日的活力，多了的是冷淡。

「妳又何時努力融入這世界了？沒有努力過的人哪有資格抱怨？」

我想回嘴，聲音卻哽在喉，說不出口。

「這個世界，真的是過於絢爛，把我們這些黯淡無光的人照的眼睛發疼，但是，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想辦法融入它。」安希的聲音越發溫柔，哄著我。

我的淚水流得更是快了。無論怎麼抹也抹不完。

「哭吧。哭完後，還是得站起來面對明日的。」

我終於忘情地大哭了起來，遮住自己的眼，原本壓抑住的哭聲就此如洪水般潰堤出來。

這一晚，我難得的大哭，安希一連跟我說了好幾個笑話，溫柔的呢喃，宛如在我身邊，摟著我般。

直到我的心情平復，他才放心地掛掉電話，而我還戀戀不捨地盯著手機，夜風、月暈、蟲鳴充斥在這如夢的夜晚。

翌日，我起了個大早，照一下鏡子，很好，看起來仍舊正常。

我望著窗外，嚥下一口口水，心中暗自下了個決定。

好，就這麼辦！

隨手紮起馬尾，我毅然踏出房門，等待我的，無非是一大挑戰。

叩——叩——

我忐忑不安的敲敲學生餐廳的廚師的門，敲了幾聲後便收手，把手放在胸口前，害怕待會的行動會失敗。

廚師敞開屋門，打了個哈欠，睡眼惺忪地看著我。

「同學，有什麼事嗎？」

我立馬莊重地向他鞠躬，緊張地說：「不好意思，麻煩您讓我使用廚房，我……和很重要的朋友吵架了，我知道自己錯了，想要得到他們的原諒……所以我想做一頓飯給他們吃。拜託你了！」

過了好半晌都沒得到他的回應，我咕咚嚥下口水，看來是失敗了。

就在我想要起身離去時，一個銀色的金屬物體晃到我的眼前，是一把鑰匙！

我震驚地接過它，看著廚師對我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。

「加油，一定要和好哦！」

聞言，我也露出了笑容。

「嗯！」

當我提著兩籃總匯三明治回到宿舍時，已是六點半了。

果不其然，河炎已在我的宿舍前徘徊不前了。

「河炎！」

他聽見我的聲音，嚇得停在原地，訕笑：「今天真早啊……」

我嗯一聲，拿出三明治遞給他。

「昨天對不起了。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，只是我一時太衝動，管不住嘴就說出這麼傷人的話……」我向他鞠躬，忐忑地說：「對我而言你和宮明都是很重要的朋友，無論快樂也好、悲傷也好，都有你們陪伴在我身邊，我不想失去你們！」

河炎有些茫然，露出微笑，「意思是我被發好人卡了嗎？」

我頓時急了，著急的抓著頭髮說：「不、不是啦！呃，我的意思也不是戀人間的喜歡……哎呀我到底要表達什麼啦！」

他噗赫笑出聲來，「我開玩笑的，別太認真啦！」他拿起三明治，笑說：「霞零看來很會煮菜呢！」

「那還用說！我的專長就是念書、省錢跟做菜！」我自豪的說。「我先回宿舍拿書包哦！」

「嗯！」

我緩緩步向宿舍，突然瞅見門前有個盒子，好奇心驅使下，我快速奔向那兒，水藍色的盒子被雪白色的緞帶牢牢綁著，我將它拾起，突然有張東西飄落下來，原來有張卡片被壓在盒子下。

熟悉的、娟秀的字體。

「對不起。」

是宮明的字。

那個笨蛋……真是膽小……

我笑，天曉得那個笨蛋現在在哪裡偷看著我，還是先把盒子收回宿舍裡，回來再看吧。

「對了，霞零妳有想過要參加萬聖舞會嗎？」

回教室的途中，河炎突然問了這麼句。

「呃……我回去想很久了，還是決定不要。坦白說，我連件像樣的禮服也沒有，總不能穿著制服去吧！」我這次不像上次那般用「考試」來當做逃避的藉口，而是很坦蕩的說出心裡話。

河炎像顆洩氣的皮球，沮喪的回道：「這樣啊……」

我安慰他，「沒有關係啦！還有聖誕節啊！況且我才高一，以後機會多的是呢！河炎你要連我的份，好好的去玩哦！」

我順道將剩下的三明治給他，「麻煩你拿給宮明，順便幫我跟他說我接受他的道歉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對了！既然你是學生會成員，你應該知道安希在哪一班吧！也幫我給他吧！」我突然想起那個如風般神祕的人，也該好好謝謝他呢。

河炎盯著我，面有難色地說：「可是……他的本名並不是安希耶……」

「咦？」我一愣。神馬！原來那傢伙一直都用化名來跟我溝通！

「因為他不想讓妳知道他的真實身分……自己也覺得還挺有趣的，就一直以『安希』自居。」

……那傢伙……

我嘆口氣，唉！算了！那傢伙再怎麼樣也是我的輔導員，一直支持著我的好夥伴，就算是化名那又如何呢？

我苦笑，「還是麻煩你拿給他了。」

希望有一天，我可以知道你的廬山真面目啊，安希。

大家期盼已久的萬聖舞會於焉登場，無論男女都盛裝打扮，只盼在這一天湊得好姻緣。

「嗯，奮筆疾書的感覺真好。哈哈哈！萬聖舞會算什麼！就等著期中考被我通通打垮吧！紈褲子弟們！」

當然，我森霞零是一點也不會在意這種事的。

我一面寫著數學講義，一面聽著英語教學光碟，生活就是這麼的精采、美好。

「呼呼呼……終於解出來了……」

我拭去頭上冒出的點點汗珠，洋洋得意的看著自己解了足足半小時的題目，內心有多澎拜就有多澎拜。

這種題目宮明大概三兩下子就算完了吧……唉！想到就洩氣！

可惡！我一定要找到一個公式可以打遍天下！花式解題法算什麼！

呃，算完了數學，頓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。

望著燈火通明的禮堂，不禁有種蒼涼感油然而生。

罷了，那世界並不是我該踏進去的。

瞧一下日曆，今天剛好是農曆十五，不如去散步一下好了。

我關掉早已聽不進去的英文教學光碟，套件薄外套，穿上球鞋便興意盎然的走出宿舍。

一輪明月高掛在夜空中，映得撈月湖波光粼粼，我戴著耳機，聽著幾首輕柔的音樂，閑適的不得了。

和宮明相遇時也是這樣的景象吧，嬋娟、星星相映成輝，當時的他一臉憂鬱的望著撈月湖，不知受到了什麼打擊，卻還是對我露出天真的笑容說要「撈月」。

突然，耳邊沒了聲音，我瞪圓了眼，與那時一樣，宮明坐在湖畔，若有所思的望著湖中的月兒。

我緩緩走向他，坐在他旁邊，輕聲問：「宮明，你怎麼了？怎麼會在這裡？」

他不語。

夜風吹動著，湖面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。

我撐著頭，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，難得看到一向戲謔的對我說話、開朗的他會流露出這樣的情感。

對了！

我站起身來，捏著褲子，像著他做出淑女式的行禮，笑問：「請問我有幸與你跳支舞嗎？我的舞步可是被老師讚譽有加的哦！」

他抬頭望向我，半晌後他露出淺淺的笑容，牽住我的手，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

他的動作靈巧熟練，反倒是我有些緊張，多次踩到他的腳。

「放輕鬆，不要緊張。」他溫柔的提醒。

聞言，我的動作也跟著輕巧了起來，兩人的默契漸漸培養起來。

見他的情緒已不似方才那般痛苦，我小心翼翼的問：「你還好嗎？」

他神色一暗，慘了，我似乎摸到了他的逆鱗。

當我正準備開口道歉時，他張口說道：「我討厭那個世界。那裡的一切令我作嘔，所有事情都像是預先算計過的，阿諛奉承、諂媚的笑容，那一切都攘我汗毛直豎，噁心得讓我發抖不止。」

我看著他，沉默了良久，最後手不由自主的，直接往他的頭巴過去。

他摀住頭，一臉震驚的看著我，似是完全沒想到我會有這種反應。

「明明我也有過相同的想法，現在聽到這些話居然會激動得打你……」我喃喃，然後直直盯著他。

「少說這種耍脾氣的話了，既然來都來到了這個可惡至極的世界，那就想辦法融入它吧！其實我一直都知道，你根本就不喜歡我，只是因為有趣就跟著我，但是那又何妨？我現在已經把你跟河炎當成很重要的朋友了，所以，你就聽聽我這個朋友的話吧。『融入這個過於絢爛的世界』，我會跟你一起努……」

話還沒說完，我的嘴便被堵住，眼前僅剩宮明放大N倍的臉。

夜風吹動著，湖面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。

宮明離開我的唇，用我從未見過的認真口吻說出我不知從他嘴裡聽過幾遍的話，「森霞零，我喜歡妳。」

咦？啊────！

我推開他，然後迅速的奔回步道上，聽見他那清脆的笑聲在我身後揚起。

咻──砰──

煙花綻放在夜空中，絢爛卻易逝。

「謝謝妳……」

那句話也是。

法則四「黯淡無光的我們，總要想辦法融入這過於絢爛的世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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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並不是個負責的作者，對不起，棄坑了。

森霞零和其他故事的主角一樣，算是我的化身，只是這個角色比起其他部更貼近我。

只是我身邊並沒有宮明、河炎、安希這類的人，或許寫出這幾個角色就是為了滿足我內心的空虛吧。

最近在寫《現實理念主義》時，內心就像被觸動了什麼一樣，難過得不得了。

所以軟弱的我決定棄坑了，一萬六千字的稿子，被我全部刪掉。

我難過，丟掉這個孩子真的很難過，只是看著霞零這樣受苦更是難過。

請原諒我這個自私的作者。